凌驹已经不晕了,依旧赖在罗汉床上不起来,看着司慧儿忙前忙后侍候,心中很是舒坦。
在大内时即便有身份,平素身侧也就一两个小黄门打打下手而已。黄门毕竟是男子,哪有小娘子围在身侧燕语莺声的听着看着舒心。
眼下有了司慧儿,生活立即有了色彩。
她窈窕的身段在眼皮子底下柔柔的来、曼曼的去,“主君这个、主君那个”的轻呼着,凌驹别提多惬意。
司慧儿笑的很轻却很甜,眼神中除了一丝紧张还有崇拜。她不敢与凌驹对视,稍稍四目相接便躲开视线,背过身去才偷偷的笑。偷笑是藏不住的,凌驹看她肩背微耸,白腻腻的脖颈微缩,便猜到了。
凌驹故意在她偷笑时哼了一声。
那背影立时转过身来,紧张兮兮问,“主君还头晕么?”
凌驹故作无精打采模样,“嗯,还有点晕。”
司慧儿快步过来,葱白一样的小手半空中迟疑了一下,最后还是覆在凌驹额头,“哎呀,真的有点热哩。”
“这可怎么好?”自言自语似的说了一句,接着她低下身子,对着凌驹侧脸儿轻轻说道:“……要不婢子再清水绞了帕子给您敷上?”
凌驹瞥到她领口里一片粉色春光,故意拖延时间问了一句。
“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要不婢子再清水绞了帕子给您敷上?可好?”
“嗯……让我好好想想……好好看看……”
凌驹说着话脸儿转了过来,双眼一起看比刚刚一只眼晴看的更清楚——好,好,真是正好盈盈一握。
衣领间春光若隐若现……凌驹想起温庭钧的词——小山重叠金明灭,鬓云欲度香腮雪。
小山,哦,小山呐。
凌驹半晌不出声,司慧儿一低头忽然明白主君在看什么。顿时满面羞涩,慌慌张张转过身去,“婢子……婢子去绞帕子……”
凌驹哈哈大笑,司慧儿不敢回头,满面羞红咬着唇角,自顾自铜盆里绞帕子,只给凌驹留了后背。
凌驹嘴角噙着坏笑故意说道:“我可不是什么正人君子,没准什么时候吃酒过量,便偷偷进了你的房间,那时你怎么办啊?”
司慧儿蓦然转过身来,涨红着脸儿说道:“婢子哪能单独住呢?不是住在那个外间么?”
她一抬手,白嫩嫩的手指指着东侧套间,那里门开着,外间是丫鬟的床榻,里间是主君的卧房。
房屋位置以东为尊,这里只能是主君凌驹的卧房。外间住的要么是最贴身的丫鬟,要么是通房。
温温柔柔的小丫头,忽然无比坚持,目光中坚定且不可置疑,向凌驹宣示自己的位置。
“哦……对,那里是你的,没人与你争抢。”
司慧儿收回手儿低头含羞偷笑转身,取了绞了的帕子走过来,小脸儿狡黠含笑:“主君答应了便不许反悔!”
凌驹笑道:“唔,不反悔。”
“以后不管进来多少女子,主君也不许反悔!”
司慧儿人也近了,言语间逼迫凌驹郑重承诺。她太看重这个位置了,绝不能让人占了去。
凌驹稍稍迟疑了一下,“好吧……”
得了主君承诺,司慧儿满心欢喜。帕子轻轻覆在凌驹额头,灵巧的手指按了又按。伏下柔软的腰肢,领子里的春光又现。
凌驹顿觉口干舌燥,不觉间舌尖舔了舔微干的唇角。琢磨着是不是承诺换来司慧儿的奖励。
“像话吗,像话吗?你们都在院子里杵着,没人贴身侍候凌大家么?”
听声音便知车震来了。
只听岳兴河回怼道:“两位黄门大人来了,凌大家当然看不上我们三个粗手粗脚的习武之人。”
看来是九海与车震都来了。他们两个每日与岳兴河见面,都是老熟人,说话丝毫不用客套。
九海细声细气的声音:“我跟你说啊,你们三个就是没眼色的,凌大家晕倒了需要静养,身边没人侍候怎么行?真是的。”
岳兴河愠怒:“废话,我们若是能行,官家会让你们二位来么?”
两个每日互怼的人,今日难得一直对外。岳兴河显然不善言辞,说不过二人。
说话间九海与车震走进门来。
司慧儿无比坚定往前迈了一步,身姿比之双手交叠小腹处。直白告诫九海与车震,谁也不许与她争,她才是最贴身的。
“凌大家可好……”
“凌大家还头晕么……”
九海与车震问候着走过来。
“没事了。”
凌驹一笑,眼色瞟了瞟司慧儿,然后说道:“这里有慧儿,你们两个来的正好,买菜侍弄汤水去吧。”
九海与车震心里埋怨凌驹绛色忘友,却也不愿在这里碍眼。
司慧儿看服色也知晓九海与车震是大内品级不低的黄门,但自己守着皇帝身边的大红人凌驹,两人身份便不够看了。
司慧儿从从容容从腰间解了钱口袋递过去,带着几分傲气说道:“给,买菜的银子。”
九海与车震互看了一眼,心说官家让咱们巴巴的赶来,就是当伙夫么?
“迟疑什么?还不按着慧儿吩咐去做?”
为让慧儿开心,凌驹直接将两人打压了。
九海与车震是凌驹带出来的,丝毫不敢有怨言。二人一走,慧儿甜甜笑着,过来给凌驹换帕子。
见慧儿有弯下腰来,凌驹自觉紧闭双眼,总看人家领口也不是事啊。
躺久了也难受,凌驹起身走进自己的卧房,还不知慧儿如何布置的。
只见卧房地中间摆着褐色桃木漫刻西番莲的圆桌,四周配套四只几凳。东侧靠墙边是清漆浅黄色一具梳妆台案,紧靠着六尺高水曲柳木清漆大柜。北侧洒金幔顶胡木床、浅粉色的帐幔,头顶是一袭一袭黄色流苏慢飘轻摇。床榻柔软新棉大褥铺就三层,浅绿色绸缎如碧水荡漾柔软舒适。一袭蜀绣麒麟彩凤合卺彩锦衾被折叠在里侧,亦是喜气缱绻。
新婚的布置哎。
凌驹不禁问道:“我一个大男人,要梳妆台做什么?”
慧儿红了脖颈,“噢,婢子忘了,那个应该放到外间去……是婢子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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