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约么是到了中午,林忌依旧没有醒来,也许是累了太久,终于在各种条件的促成下昏睡了起来。
阴沉已久的天气终于被闪电撕裂,开始下起了磅礴大雨。秦城街道上一片迷蒙。
易含蓝给林忌加了一件衣服后,依旧坐在角落之中。
入夜时分,雨渐渐停了。
易含蓝开始做饭,林忌终于醒来,苦笑了一声,不知道是因为自己睡的太久还是因为没有睡够的原因,林忌再次来到窗前的书桌畔。
他注水入砚,磨墨提笔,就像这几天来每次那样自然寻常。
书桌上的那张白纸,还是原先那一张,放了一整天的原因,边缘已经卷起,上面却还是雪白一片。
林忌将目光从白纸上移开,他又看了一眼檐下滴落下来的雨水。
然后他沉腕,落笔。
饱满的笔尖像吸满雨水的树梢,轻轻落在雪白的纸上。
一道线,两道线,三道线。
三道线画完。
林忌深深吸了一口气,就此搁笔。
易含蓝端着两大碗炒饭走了进来,搁到一旁,走到书桌旁好奇望去。
然后她抬头望向屋顶,细眉微蹙,不高兴说道:“居然漏雨了?这不是个新房子么?明儿我去跟叶阳十一说说,必须减租金。”
林忌无奈摇了摇头,说道:“我们什么时候交过租金?再说房子又没有漏雨。”
“这还叫没有漏雨?”易含蓝指着书桌上那张白纸,看着林忌问道。
然而没有等她说完,林忌一把把她饱满的身体搂进了怀里。
“我们是该去一趟叶阳十一那儿,不过不是修房子,而是道别。”林忌紧紧抱着她,安静片刻后,在她耳畔带着笑意说道:“先生十年才能完成的事,我用了二十天。”
易含蓝听着这话,身体微微一僵,再次望向书桌。
书桌上那张雪白的纸上三道墨痕早已消失无踪。
只有一大滩水痕。
不是雨水。
就是水。
“先生,跟我们回沧海城吧,那里也有你没见到过的事。”周白坐在书桌前,看着林忌画出了水符的白纸,似乎也不敢相信林忌竟然可以在这么短的时间内画出他人生中的第一道符,这多少让他有些羡慕。
“你这样的速度会让我有些嫉妒。”
“有些人是天才。”林忌笑着看着周白。他知道周白是开心的,至少符道不会在他手里成为重点,这本身便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
“呵呵,嗯,天才。”周白欣慰的笑了笑。“你们离开这里吧。我继续向北,你们向西。”
“不跟我们回去么?”林忌皱了皱眉头,并不是他需要周白,而是他觉得沧海城可能会需要周白。
“不,这世间还有很多地方我未去过,还有很多不平事需要我去处理,也许沧海城会是我的再下一站,也可能会是我的最后一战。但是不会是我的下一站。
“哦……”林忌点了点头,他知道自己执拗不过眼前的这个中年人,所以也只能作罢。
“等到在见面的时候,你应该会成为一名符师了。那才是一件可以另人开心的事情。”周白将一本书皮已经磨的看不清东西的书放在了林忌的怀中,“这上面记载了一些比较难画的符的要领,虽然不可照搬,但是却可以理解其中大意,想来会对你的将来有所帮助。”
“多谢先生。”
“不用客气,放在我这里也没有什么用,我给别人他们又看不懂,想来想去,还是给你比较合适。”周白说完这些话后,站了起来,拍了拍自己的粗布衣袍。
“再见。”洒脱可能便是这位世间唯一幸存的神符师的性格,他本来在林忌的身上倾注了很多的心血,就行对那些孩子一样,可是却可以立刻将他们放下。
“哦,对了,忘记告诉你一件事。”
“什么事?”走到门口的周白不然见停下了脚步,他没有回头说道:“兰城的孩子们已经死光了了。”
“为什么?”林忌感觉心口有重锤落下,无比揪心与苦涩。为什么会变成这样,那些与他相处时间不久,但是音容笑貌却深深的留在他心底的孩子们,竟然死了,就在他们还懵懂的时候死了。
“因为你曾经去过那里啊。”周白这次没有再骗他。根据幸存的人介绍,在他离开那条街的时候来了一个老人,将那里的所有一切都毁灭了,包括孩子们。
“我知道了。”林忌轻轻的呼出了一口气。
一张太监面貌的人出现在他的面前,如果这个世间还有修行者能够作出这样的事来,那么便一定是他。
“不必自责,生活本来便是这样,谁都不会知道什么时候便会赢来自己的灭顶之灾,也许这就是命吧?”周白拉开了大门。
“先生,你信命?”林忌脸色很平静,没有一丝的颤抖,他看着周白问道。
“那些我们无法掌控的事都叫命。”
“如果这世间真的有命,我也不信命。”林忌微微低下的脸上闪出了一道炽热的光芒,在他心底有一道火焰,如同燎原的烈火熊熊燃烧了起来。“我一定会为他们报仇的。”
周白终究还是拉开了那道门,消失在了林忌的视线之中。林忌喘着粗气,双拳紧握,似乎这里的空气,都随之凝滞了。易含蓝来到他的身旁,掰开了他紧握着的拳头。
“我们回家吧。”
战争就是为了吃饭,当然,为了打赢战争,首先要保证战争中的人们首先能够吃饱饭。微寒的草原上,数十处土灶升起的青烟和数十口大锅里清水煮的羊肉,就是这种保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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