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曾同生共死，早生默契，这种默契随着肩头与肩头的轻轻碰触，少女发丝偶尔飘过某人鼻端而渐渐深入身体的每一处乃至于心灵，那道喜乐而宁静的情绪让林忌觉得十分的享受。
走到护城河某段船桥上时，雪渐渐停了。
林忌停下脚步。
易含蓝向前走了几步，然后回头望向他，随着这个动作，如瀑的黑色秀发自肩头滑落，白色的裙在灰色的宫墙前显得格外美丽，就像先前那些飘落的雪花。
林忌看着她漂亮的脸，紧抿若红线的唇，发现她的眼神没有丝毫飘移离散，竟是前所未有的平静专注，不由莫名地紧张起来。
易含蓝静静看着他，说道：“你喜欢我么？”
林忌微怔，有些艰难地挤出一句话：“我……当然喜欢。”
易含蓝微微抬头，微圆的小脸显得格外倔犟和骄傲：“不是这样的语气。”
林忌的视线穿过少女的肩头，望向夜色中的灰色城墙，然后发现没有什么好看的，然后他望向船桥下缓慢流淌的护城河，发现夜色中的河水像墨一般，也确实没有什么好看的，所以他只好重新望着她的脸，认真说道：“这问题有点难。”
易含蓝有些局促的缓缓低头，修行界的仙子，此时正看着裙摆前的鞋尖，声音细微说道：“那你重新说一遍。”
…………这次林忌真的望向了少女身后的城墙，因为那一大片的红色宫墙已经高出了他平行的视线，占据了夜色里的绝大部分区域，可以充当一面很好的背景幕墙。
在他的脑海中闪过了很多画面，那些出生入死，互相信任
的往事一件件在林忌脑海里、在他眼前的灰色城墙上快速掠过。
他不是不知道，也不是不确认，而是觉得此时需要这样的仪式与真诚。
他看着身前的易含蓝，看着她微微颤动的疏长睫毛，肯定说道：“喜欢。”
易含蓝身体微僵，没有抬起头来看他，而是直接走到船桥边。她低头静静看着像墨水般的护城河，看着河里的浮冰，淡然的脸上渐渐生出微羞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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